姥姥

春季对花瓣的爱,凝聚力在哪一阵阵花信风中;夏季对鸣蝉的爱,凝聚力在哪一滴滴露水里;秋季对地面的爱,凝聚力在哪一片片枯叶中;冬季对稻田的爱,凝聚力在哪一个个雪花中。

大家对姥姥的爱,就凝聚力在哪一粒粒盐晶中,凝聚力在这里善意的谎言里。

那一天,我与妈妈去看望姥姥。姥姥听闻后十分高兴,摆了一餐桌的菜。大家刚进家门口,姥姥就招呼着大家:“来啦,上菜吧,无需帮助。”她自身则迈着小碎步,摇摇晃晃地移到餐厅厨房中,费劲地外伸她那枯树枝一样的手,紧握了银色的盐罐,又蹒跚地摇回了饭桌。原先她是要给这凉拌海带丝加盐。不锈钢板盐罐反射面出惨白的灯光效果,投射出姥姥衰老的脸。

姥姥迈向了海带,眯起她原本就很细微的双眼,重重地挖了一勺盐,又嫌不足,又再次挖了一勺大量的盐,立即洒在了那盘很少的海带上!我还在一旁看得“令人震惊”:天哪,绝对不会有些人敢去吃这一的。姥姥说:“好了好了,大家吃吧。”墨绿色的海带上盐粒星罗棋布,晶莹剔透得像裸钻一般。

这时候,母亲竟然夹了一木筷的海带,和馍馍一起放进嘴中!果真,母亲的小表情是那类竭力掩盖的痛楚。姥姥发觉母亲的异常,询问道:“如何,咸吗?”“不,正好,不咸都不淡。”姥姥又转为了我:“尝一尝看,咸吗?”

在灯光效果下,我又看到了姥姥那饱经沧桑的脸。她脸部满是皱褶,秀发早就越来越全白,而她并不大的双眼中射出去的眼光中包括着慈祥与希望。我夹了一木筷的“裸钻”放进嘴中,说:“不咸的,姥姥啊,您的技艺真的是越变越好了。”姥姥笑了,她脸部每一道皱褶都是在笑,这是我见到她最温馨的微笑。

春天在哪里?她就凝聚力在花瓣里。幸福在那里?幸福快乐就凝聚力在哪小小盐粒中,那未溶化的盐晶中凝聚力着大家对姥姥浓得化不动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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